第 77 章 77(粗鲁)
过一片野蔷薇怒放的苗圃,夏夜的风从帘子下偷偷溜进来,带来夏夜燥意的芬芳。
夏风温柔,夜也静美。
姜峥悠长地轻嗅。就连今日在外进食的不舒服,也尽数消去。
马车回到姜府下了马车,车夫偷偷瞟了一眼,实在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。好像今夜路上夫人恼怒的那一声“停车”是他的错觉一样。他自然不敢多打量,压下好奇,去拾弄马车。
按理说,这是应该的。
天还没亮,沈芝英已经醒来。她如常从沉睡的徐思博身边下了床榻。她往常总是这个时候起,去陪婆母诵经。
姜峥用严肃的口吻说了个“不行”。
姜峥便保持着将她放下时的俯身姿势,抱了抱她,低语:“继续睡吧。”
纵使他动作轻柔,当将俞嫣放在床榻上时,俞嫣还是蹙着眉嘤哼了两声睁眼醒来。
退红关好窗,也不多听主子的交谈,匆匆退了下去。
俞嫣点点头,想说什么,又没说,先去衣物室换衣服。她进到衣物室,又回头望了一眼。
她捧胸回望,嫣然一笑。
姜峥将目光从那只雁雕移开,转身朝衣物室去。他推开虚掩的房门,迈进去,再往前走的脚步却是一顿。
将要进屋时,枝头的嘈嘈声让姜峥抬眼,见两只喜鹊停在郁葱的枝头,对望叽叽喳喳。
“是有些事情要帮母亲做。”姜峥语气寻常。
他已换上宝蓝的外袍,腰间悬一块白玉。挺拔立在微白的曦光里,如圭如璋。
俞嫣梳洗完回到寝屋,看见姜峥已在房中。他立在博古架前,望着架子上的红玉雁雕。
片刻之后,衣物室里传来俞嫣娇软的声音——
·
可是今天不一样。她今日早起不是为了守规矩陪婆母念枯燥的经文,不是为了去受罪。
“这么早就起来了,有事呀?”俞嫣主动与他说话。
沈芝英笑笑不置可否,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。本不用起这么早,可习惯使然,这么早就醒了。她要等俞嫣派人来接她,这便空下了许多时间无事可做。沈芝英索性拉开妆匣,打发时间般对镜描了妆。
“窃蓝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,帮我系上。”
眉心温柔,俞嫣迷茫地眨了眨眼,逐渐有点苏醒。待姜峥熄灯上了榻,在俞嫣身边躺下来,俞嫣打了个绵长的哈欠,倒是真的醒了过来。
她知道姜峥是关心她,可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情,才不会因为他的关心而改主意。
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姜峥比她起得还早。她醒时姜峥已不在身边。她起身去梳洗,经过外间时,从开着的房门看见姜峥立在院中,正在对青叶吩咐事情。
姜峥闻声转头望过去,只来得及看见俞嫣走进净室的背影。他皱眉,眉宇间有几分犹豫。
俞嫣连身子也转过来,伸手捏着姜峥的衣襟,轻轻拉了拉,说:“所以我明天要做一件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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