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5 章
第35章
顾景崇幽深的眼眸望向她,她显然是有些慌的,连自称都没用。
他虽不知姜徵的慌乱是为了他、还是姜誉,但他明白姜誉对姜徵的重要性,他微微一笑,道:“国舅只是来送药,自然不会起什么冲突。”
“是吗?” 姜徵虽然很不想他们起冲突,可顾景崇的样子让她不太相信,她问道:“那瓶药,你用了吗?”
顾景崇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,虽然只是一瞬,姜徵却还是看到了。
担忧涌上心头,姜徵的手指颤了颤,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:“那药…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
顾景崇能感觉到,姜徵的指尖在微微颤抖。
她是不知道的……
顾景崇叹息一声,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带着些滚烫的温度,却让姜徵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。
姜徵又问了一遍:“药有问题吗?”
顾景崇笑了笑,“药没什么问题,太后放心。”
姜徵微微松了口气,问道:“等国相用完了那瓶药,能不能把药瓶还哀家?”
“药瓶?”顾景崇有些意外,问:“为什么?”
姜徵道:“那药是大哥还在的时候配的,我一直没舍得用,如今就剩了一瓶,给你用了就没了,所以……我想把瓶子留下来,当个念想。”
她的语声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说话也有些混乱,一会儿用我,一会儿用哀家的。仿佛有只小手,轻轻地在顾景崇的心尖上揪了一下。
顾景崇把她拉到了怀里。
姜徵没有反抗,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,父兄的死和姜誉那天冷冰冰的话交织在一起,让她的鼻头有些发酸,眼眶也有些泛红。
“心情不好么?”顾景崇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小情绪。
姜徵嗓音酸涩,“前些天,和我二哥吵架了……”
顾景崇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,“为什么?”
姜徵不想让顾景崇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和姜誉起了冲突,她道:“就是忽然聊起爹爹当初送我进宫的事了,二哥他……可能有些怪我吧。”
顾景崇微微皱眉,他隐隐猜到了姜誉在怪姜徵什么,他低声问:“怪太后没有为先帝诞下一儿半女?怪太后没有成为姜家在宫中的依靠?”
姜徵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但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她知道自己本不该对顾景崇说这件事的,可顾景崇的怀抱让她觉得心安,只是这么静静地靠着,就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慰籍感。
顾景崇低头握住她的手,那手洁白而柔软,纤小如柔荑,可那指节间却带着不易察觉创痕,是冻疮的痕迹,天气暖和的时候瞧不出来,可一到了冬天便愈发的显眼了起来。好似一块美玉有了瑕疵,让人不由自主地盯着上面的裂痕看。
顾景崇知道,姜徵是吃了许多苦的,有些事她不去做,不代表她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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