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 章 晋江独发
路的尽头没有重回审稿室的门口,只是有一坐一仰两道身影。
坐在案几旁的那道身影埋首在整齐的稿子后,只露出一顶高帽,林月华一眼就认出那是宫中内侍的样式。
而另外一道身影的案几上稿子凌乱,却没有赵高案上的多,全然漏出对方那张双目无神的脸。
似乎是察觉到来人,赵高微微仰头,的看清对方后笑道:“林大人。”
虽然笑意及语气一如既往,可林月华莫名觉得气虚了许多。
视线从对方的黑眼圈上收回,林月华礼貌点头回应。
咸鱼一般的人影听到熟悉的名字,一个激灵跳起,四处环顾后目光钉在林月华身上,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蹲下抱住林月华大腿,哭到:
“救星!你怎么才来啊!!”
林月华想挣开的,可是纪子昂此时的形象太惨了,发型凌乱,眼下青黑,面无血色,双眼血丝密布,活脱脱一副僵尸形象。
林月华不禁询问道:“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怎么一个个都看起来那么肾虚。
纪子昂听此深叹一口气,默默起身,“说多了都是泪啊!华姐。”
“自林大人你专心处理陛下命令后,报社内爆发了一次冲突。”赵高拿着手中的稿子,看着满目重复的言论,一时也有些心力憔悴。
林月华略微思咐,看着满山的稿子:“言论冲突?”
“只是这样,那就好了。”纪子昂痛心疾首。
“一开始,的确是如我所料。《懦夫论》引起舆论,抨击赞同的稿子络绎不绝,渐渐地,舆论方向转为抨击法家,大秦法治,暗喻啥你知道的。”纪子昂给林月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。
“法家猝不及防成为抨击对象,学子奋起而攻之。”
走到案几旁拿起两张稿子,抬起右边的稿子,纪子昂道:
“法家推崇功利主义注重诚信,反对繁杂的仁义礼节,不应该过分强调仁义道德,而应该更多地依靠法律来规范社会行为。
纪子昂晃了晃左边的稿子,示意林月华,“儒家嘛,推崇‘仁义礼智信’,注重以人为本,主旨在于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实现社会和谐。
大秦推崇法治,儒家本来就看不惯,现今逮到机会当然是不会退让。”
将两篇稿子一起摇晃,清脆地簌簌声接连不断,纪子昂无奈道:
“虽然诸子百家,但一家‘人性本恶’,一家‘人性本善’,两家推崇的论点仿佛天生就相驳,现在和法家最不对付的,就是儒家。”
纪子昂撇嘴:“我都怀疑,首先抨击法家的就是儒家,更别说别人了。”
林月华了然:“这两家的确一直以来不对付,我记得陛下似乎不是很喜欢儒家学子。”
这个时期,的确是法儒之间水火不容,不然后面秦始皇也不会被儒生道德绑架,从而一怒之下抗儒坑杀。
纪子昂再次深叹气,仰头望向横梁,“我一开始也觉得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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